不是回礼但东西都是送她的，那就暂且称作礼物好了。
顾行则居然还特意给她准备了礼物——那“三天期限”的事，到底是威胁呢还是期待呢？
云姝转了转眼睛，一边拆着礼物，一边问：“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？”
是和七音山那条四叶草手链一起买的吗？还是得知她晚上回来，所以白天特意去买的？
顾行则瞥她：“在你吃好喝好的时候。”
她继续拆礼物，头也不抬：“我提前跟你说了晚上来的啊。”
“为什么要在晚上？”
“因为可以更好地避开监控。”说到这个，云姝停了停，说起正事。
“周京墨突然想开了，把七号馆的监控拆除了大半，客厅里只剩下一个。”
顾行则鼻音发出点意味不明的气声，手臂横在她腰后揽了揽。
她就问：“可他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想法，一晚上过去就想开了，是为什么？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去找了宁斯云？”
“嗯。今天周氏突然中止了和宁氏的大部分合作，而且据说宁斯云昨天晚上被紧急送往了医院。”
“这惩罚是什么水平？”云姝摆弄着手心里的项链，若有所思问，“感觉很严重。没想到他们能做得这么好。”
超乎意料地顺利，她以为这个所谓的“宸星集团”不会那么好瓦解的。
顾行则：“那是你还不了解周京墨这个人。如果有人触犯到了他的利益，谁都不会是例外。你现在就是他的利益的一部分。”
云姝摇头不赞同：“肯定不止这个原因。监控的事很容易扯出那个圈养游戏，宁斯云已经在主动暴露的边缘试探了，周京墨他们绝对不会容忍。”
本来就是宁斯云拖他们下水的，现在又要被宁斯云再连累，是个人都不想继续和他合作……等等，和他合作。
“周京墨应该还做了其他什么。宁斯云就算被惩罚了，圈养游戏的证据也还是在，他就算一个人作死还是会连累到他们，这时候踹他出局显然不是好办法。”
顾行则视线凝固在她脸上，半晌后轻笑说：“真是聪明。”
然后正经事正经谈：“在这之前我已经让人去查了。他们要抹掉证据找替死羊也好，动作大点我正好更容易查到。”
云姝点点头，又说：“那又到宁思瑜发挥作用的时候了。周京墨中止和宁氏的合作，是不是很不给面子的一件事？”
“是。”
“那刚好。宁斯云是朋友，宁思瑜是前女友，他却还能这么狠心，就为了一个情人。我们需要让宁思瑜知道，周京墨是个多冷血，多赶尽杀绝的人，让她知道，再不反抗就只能等死了。”
“他赶尽杀绝你还觉得高兴？”
云姝轻声叹气：“人的性格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，只要他的冷血能对我有作用，就是个好的性格。”
顾行则看着她好一会儿：“从哪儿学会的这些？”
“你教我的啊。”他不也这样利用过宁知夏吗。
云姝稍微直起身，坐在他腿上，和他面对面，看着他的眼睛。
“我学得好吗？”问了后顺势亲了亲他，两只手捧着他的脸。
顾行则半垂着眼皮看她的小动作，慢条斯理挑眉：“还不错。”
不知道是在说利用人性这件事，还是在说这个亲吻。
“只是还不错？”云姝冲着他蹙眉。
他笑了下：“确实只能算还不错。”
然后挑起她的下巴反吻回去，身体力行地教她怎么做得更好。
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淅淅沥沥下起来，黑夜里的烟雨蒙蒙看不太清，里面的人也没心情去看，只一心投入到一场愉悦的缠吻中。
直到半夜，云姝才被送回到七号馆。
进去时，没想到邱阿姨还在二楼等她。
看见她回来，邱阿姨神色复杂地望着她。
感觉像是震惊，又像是欣慰，最后化成微妙。
“乖乖，女人呢，是可以爱很多男人，这很正常，感情再好也是暂时的，这个我懂。但是这种情况……做得不好会很危险的。”
云姝疑惑地问：“什么？”
邱阿姨：“虽然我也赞同你和顾总在一起，但是这样藏着掖着的地下恋关系始终不好。他没为你考虑到这点，是在生气你喜欢上周总的事？”
云姝眨眨眼：“……你怎么会觉得我喜欢周京墨？”
邱阿姨有点犹疑：“不喜欢吗？那你……你是假装的啊？”
得知了这个答案，邱阿姨仿佛找到了在这工作岗位上再干一百年的信心来，为自己真正的老板狠狠推销一波。
“我就说，其实顾总确实更好，你看你喜欢吃的那些东西，都是他费劲千辛万苦送来的。周总虽然看起来有求必应，但他并不关心你的生活细节，还总是做些很可怕的事……”
云姝都很认真地听着。
夸到口水都快干了，邱阿姨才停下来，用媒婆看小夫妻一方的眼神看她，欣慰道：“喜欢就好好相处，相处时间多一点，才能培养更深的感情。”
云姝不置可否，和她互道晚安后回到房间。
关灯躺上床后，她才思考着刚才邱阿姨的话，没什么心情地想着——
这又不是判断题，怎么会非周即顾呢？
就像这世界上的事，也不是她原先想的那样非黑即白。
她翻了个身，闭眼睡过去。
…
宁斯云手部动了手术修护后，回到家里已经一天。
本来他没准备让家里人知道，他和周京墨起冲突是因为云姝，这个原因没办法说出去。
但宁知夏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消息，直接把事情捅给了宁华智。
宁华智和宁母惊得魂飞魄散，立马就把他从医院接了回来，待在家里养伤。
宁母当年拼着命才生下他，有了他后才转正成正房老婆，从他小就把他当眼珠子看，这次看他手背上鲜血淋淋的，看起来跟手掌断了一样，差点没当场吓晕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？！是谁做的？我要弄死他！”
她一个人围着宁斯云转圈圈，宁华智也怒气冲冲地站在旁边。
只有对面的沙发上，宁知夏面无表情看着他们，宁思瑜僵着脸在走神，两个人都没关心一句。
好半天，宁知夏才说：“还能有谁？周京墨啊，他中止了周氏和我们的大部分合作，这警告还不够明显吗？要不然你们去捅周京墨一刀撒气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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