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爷好，”莫方天上前打招呼，“我是叶楚言的同学，我叫莫方天。”
“你好你好，”大爷嘘着眼，顶着有些毒的阳光，抬头看着莫方天，“小伙子长得挺秀气的，你们两个小伙子长得都漂亮，哈哈哈。”
莫方天笑了笑，看了看叶楚言。叶楚言扬了扬嘴角，就进去找抹布擦椅子和桌子去了。莫方天在门口和大爷聊天。
“您今年高寿？”
“七十九了，快要入土喽。”老大爷摇了摇蒲扇。
“您别开玩笑，”莫方天说道，“照我看，您长寿着呢，大中午的，您不觉着热吗？”
老大爷吸了两口烟斗，随后，呛了四五下。
“人老喽，身体不好，多晒晒太阳，暖暖身子，不会错的。”老大爷笑了笑。手又在胳膊上抚了抚，这的阳光已经被图书馆的房檐挡的差不多了，老大爷缓缓起身，揉了揉膝盖，要把椅子往有阳光的地方挪。
莫方天赶忙上前，“爷爷爷爷，您慢点，我帮您。”随后把那竹凳拿到了太阳正好的地方。
老大爷又冲着莫方天笑了笑，“小伙子有心了，谢谢啊。”
“没事儿，应该的。”莫方天也笑了，冲着大爷摆了摆手。
过了几分钟，叶楚言在图书馆里把一套桌椅擦的也差不多了。
“小伙子，别管我了，想看书就去里面看看书吧，”老大爷对莫方天说道，“我呀，尝尝小叶买的这个油饼，闻着还挺香的。”
“行，”莫方天点了点头，“那您吃着，您待会儿要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您就回家吧，这门我们俩走的时候会锁好的。”
“回什么家啊，”老大爷咬了口油饼，“这就是我家，小伙子你去吧，想看什么书随便看，看完找个地方随便放着就是了。”
“那行，我进去了，爷爷再见。”莫方天冲大爷笑了笑，进了门。
大爷点了点头。
叶楚言手中捧了本书，靠在桌边。
“楚言，你怎么选了这么个位子。”莫方天走过去，把包放下。
图书馆里一排旧木桌子，都是四人座的，有十几张。叶楚言挑的这个是他经常座的位子，现在阳光正好，刚好照到这桌子的半边，还有半边在阴处。不过其他几套桌椅，都积着厚厚的灰。
莫方天拉开凳子坐下了，过了四五秒，一个激灵站了起来。
“我说呢，”莫方天揉了揉屁股，看着叶楚言，“椅子也擦了，书也找了，你为什么不坐下，原来是没干，水还不少，你怎么不擦干净点。”
“爷爷没有打扫的习惯，这儿本来时间就久，还是木地板，也不经常来人，把水弄地板上了，不免会受潮，虽然说不会有什么大影响，但是时间久了还是对木头不好，咱能保护就保护吧。”叶楚言说道。
莫方天有些无语。擦好的椅子却不能座。
站了有十分钟，受光的椅子已经晾干了，莫方天把那两个椅子换过来，还有点潮的椅子拿过去晒。
还是坐着舒服。
“你给我讲讲门口的老爷爷吧，”莫方天充满好奇，“听爷爷的话你们还挺熟的。”
“可以，还真的挺熟的，”叶楚言把书放下，看着莫方天，轻轻叹了口气，“打我记事起，老爷爷就在这个图书馆了，小时候，我爷爷常常带我到这边来，那时候这儿的人也不算少，我爷爷和那位爷爷是故交了，三十多年交情，那时候老爷爷记性还好，五年前，我爷爷去世了，也是那时候起，这个老图书馆就没什么人了。”
“不过老爷爷记性虽然越来越差，但是总是记得我，可能是见过太多次了吧。”
“老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是这儿的管理员了，二楼原来有四五间员工宿舍，不过现在只保留着一间，其他都用来堆放杂物了，老爷爷在那间宿舍住到现在，对这个图书馆也有着很深的感情，爷爷一生未娶，以前听他说，小时候家里穷，上不起学，特别羡慕那些地主家的孩子，可以读书，识字。”
“但爷爷挺上进的，成年以后，找的第一份工作，也是唯一的一份工作，就是这家图书馆的管理员，一直到现在，其他的员工换了一批又一批，直到没有人再在这里干，老爷爷却还守在这里。”
“可能是小时候对书本的渴望吧，”叶楚言看了看门口老爷爷投进屋的影子，“在这儿工作后，爷爷最大的爱好就是读书，我爷爷跟我说过，老爷爷对书的痴迷已经到了要命的地步，无时无刻不捧着书在看。”
“这几十年下来，老爷爷把这里的书都看完了，看完了还不行，他还要看第二遍，一遍又一遍，虽然没上过学，但是说实话，老爷爷是我见过学识最渊博的人了。”
莫方天静静的听着，直到叶楚言说完最后一个字。
“一直听你‘老爷爷’‘老爷爷’的，”莫方天说道，“这位爷爷贵姓？”
叶楚言想了好一会儿，还是摇了摇头。
“我记得小时候爷爷跟我说过，但我现在想不起来了，”叶楚言说道，“每次见面，我爷爷就让我直接叫他爷爷就行了......”
“不你等等，”莫方天打断了叶楚言，“你把我搞晕了，你爷爷让你叫他爷爷？难道本来不该叫爷爷吗？不叫爷爷那叫什么？奶奶？不会吧。”
“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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