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蓁愣了一瞬：“你下山去找那个人？这合适吗？”
叶蓁主要还是担心牛婆婆的身份暴露问题。
若是牛婆婆的身份真的暴露了，会不会给牛婆婆带来危险？
牛婆婆怎么会听不懂这丫头的话，抿嘴笑了笑：“没事，我已经离开草原十几年了，模样大变，没有人会认识我的。”
叶蓁：“……”好吧。您说了算。
两个人商量着，叫了个暗卫过来，将叶鹰和叶羽两兄弟托付给了暗卫保护，以防万一，然后就跟牛婆婆下了山。
因为想要保密，两个人走的是另一边，绕着七拐八弯的山路走了许久，终于来到了红叶镇的另一个村子。
有暗卫早已经赶着马车在等着了，叶蓁和牛婆婆上了马车，各自装扮起来。
一只神骏的山鹰在天空高高地翱翔，不时发出嘹亮悠远的鸣叫。
走惯了叶家村到红叶镇那样的青石板路，再走这种泥泞路，马车就颠簸得叫人很不适应。
叶蓁第三次被颠簸得撞在马车壁上时，感慨了一声：“由俭入奢易，由奢入俭难啊！”
牛婆婆看了叶蓁一眼，忍不住摇头笑：这丫头，之前一个人骑马去陇右，又跑到沙漠里面去，可并不奢侈！
明明是个能享福也能吃苦的孩子，偏偏装得娇娇弱弱！
等马车到了红叶镇，停在红叶客栈的时候，下车的已经是面目全非的两个人了。
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后面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半大男孩子。
老太太一进去，就受到了伙计的热情接待，老太太说，要一间套房，两个房间的那种，伙计就打听是来红叶镇干什么的。
老太太说是送孙子来读书的，伙计懂了，送了老太太去里面柜台，陈炳元给老太太开了一间上房，套间的那种。
等伙计引着两个人进了房间，叶蓁才对那伙计道：“叫你们掌柜的上来，我有些事情要问问他。”
伙计笑脸相迎，答应着下去了，不多时陈炳元就上来了。
叶蓁看到陈炳元，自然不再隐瞒身份，而是轻声问起最近入住的客人中，可有可疑的人。
按照牛婆婆的说法，能够学驯鹰的人，十有八九来自草原，别管身后是什么势力，这血统不会差太远，所以从容貌上应该就是能够有所差别的。
根据叶蓁的描述，陈炳元想了想，还真想起了一个人来：“今日客栈住进了一个带着斗笠的人，个子精瘦矮小，但是我晃眼看到了一些容貌……不像咱们南边的人……”
陈炳元本来就当了许多年的掌柜的，看人的眼力自然是厉害的，这人虽然没完全露出脸，可看着一不像是生意人，而也没有送孩子读书的架势，倒是像个猎人！
然而这个季节进山打猎的人，哪里舍得住红叶客栈这么贵的地方？大多数都是露宿山野的！
事有反常即为妖。
叶蓁问清楚了那人的房间号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。然后就招来了暗卫，让对方关注着对方，自己却跟牛婆婆堂而皇之地在红叶镇四处走动起来。
知道是自己东家来了，陈掌柜的虽然不敢明说，可到底也不敢怠慢，一边不露痕迹地吩咐伙计多跑几趟客房问有什么需要的，另一方面，也帮忙留意着那个看似有问题的客人。
那客人进了房间之后，连着两天并没有再出来，就是茶饭也是直接让前台在燕归楼订了送进去的。
这就更有问题了：普通人若是来办事，自然会出去办事，若是不办事，自然会走。
而这个人一直住在客栈，却并不出门，也不走，还每天都舍得点燕归楼的美食，可见并不差钱！
那架势看着有点儿像是……等人？
叶蓁心中想着，就让陈炳元格外留意着。
果然，到了第三天，叶蓁正和牛婆婆在红叶客栈附近溜达时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，进了红叶客栈。
那男子长得倒是还算周正，二十多岁的年纪，一身锦袍，带着个小厮，直接住进了那个神秘人的隔壁！
看着那似曾相识的眉眼，叶蓁想了一会儿，才想起来：这人是贺一鸣！昭平县的首富？！
他来这里干什么？
莫非那个人跟贺一鸣有所牵扯？！
叶蓁瞬间上了心，让陈炳元盯着点儿，同时，也让陈炳元将贺一鸣和那个神秘人隔壁的房间开给了两名暗卫。
两名衣着普通、看着毫无特点的暗卫进门后，直接就将一个像是听诊器的东西摁在了墙壁上，隔壁的声音就传到了耳朵里。
白天两边房间的人看似没有任何交集，贺一鸣甚至还自己出门，去了红叶镇的燕归楼吃饭，叶蓁和牛婆婆自然是也去了那燕归楼，就坐在贺一鸣的包间隔壁。
一个跟那两名暗卫手中一样的“听诊器”模样的东西摁在了包间的墙壁上，隔壁的声音就有大半能听得到了。
却是贺一鸣在跟自己的手下说话。
那手下显然事先打听过一些消息，正在跟贺一鸣低声汇报。
那手下的声音比较小，叶蓁也只听了些词汇“红叶书院……叶蓁……”
听着还真是跟自己有关。
叶蓁忍不住在心里认真回想起有关贺一鸣的一切，却总也想不明白：自己跟他并无过节，他这是要干什么呢？又是为什么呢？
想来想去，水来土掩、兵来将挡，总要面对的。
好吧，你出招，我接招就是。
叶蓁想了想，和牛婆婆踏踏实实吃了一顿饭。
在山上时，牛婆婆虽然也不缺吃喝，可自己不太会做饭，好在叶羽上去以后，解决了做饭问题，一天三顿吃得还算不错的。
然而叶羽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，又能做出多少花样子来？总归比不上燕归楼这些厨子们的手艺。
叶蓁索性好好地点了一桌子的好菜，再让伙计上了一壶燕归楼最好的陈酿，让牛婆婆吃得舒舒服服！
吃饱喝足，叶蓁留下了暗卫们负责盯梢，自己跟牛婆婆回了家。
等到了第二天，暗卫果然就回来汇报：那贺一鸣跟那个带着帷帽的神秘人碰面了，那神秘人交给了贺一鸣一个纸条一样的东西，贺一鸣看完以后，竟然直接吞进嘴里嚼碎咽下去了！
好谨慎的心思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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