==046== 满腹委屈孙大圣独自啃馍
清晨，阳光透过花窗的空隙钻进了屋中。
身旁的娘子还沉沉睡着。
他蹑手蹑脚下了地，床帐掀起了一角，阳光趁势而入，划过了姑娘紧闭的双目。
眼珠子滚了滚，浓密的睫毛颤了几颤，他的小娘子悠悠转醒了。
睡眼惺忪看着他，声音轻轻的似梦中呓语，“郎君去哪里？”
“郎君几时回来？”
他唇角上扬，正要答他。
他的夫人，说完了话翻了个身，合上眼睛继续睡了。
还真是梦话！
男人走回了榻旁，大手若有若无抚上了姑娘消瘦、光洁的脊背。
上密布着红痕，深浅不一。他发誓他有了经验与教训，动作很轻了。
谁叫他的娘子肤如凝脂，挨一下就会化。
男人无奈叹息了声，捞过了滑落在一旁的锦被，盖在了夫人身上，细细掖好了被角。
捞起了地上的长衫，转身去了净室。
艳阳高照，晒散了冰霜与雾霭。
长安城，碧空如洗。
男人脚步沉沉，取了快马往太白星君宫观去了，老头诓他的他要讨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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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他忙完了回来，已经是下午了。
他心中有事，又急着回来，连午膳都没用。
睡梦中，他的夫人说什么来了，“郎君去哪里？”、“郎君几时回来？”
娘子嘴上不说，心里是记挂他的。
她放心上的事情，他便加倍记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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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白老头香火不行，偌大的长安城中宫观没有几间，离他最近的便是比邻荣国府，他曾借宿过的那间。
从武安侯府往荣国府去，马车轱辘辘滚了小半日才一个回程。他骑着快马，中途没有歇过，一个半时辰走了个来回。
刨去与太白老头的神识扯皮时间。
他回去的时候，或许他的娘子刚睡醒，或许已经醒了等着他用午膳。
男人想着清俊的面容有了笑意，脚步迈得更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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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进了院子，看到了什么？
明晃晃的阳光下，他的娘子袖管推得高高的，露出了白生生的小臂。
伸了手去试松木盆里热水的温度。
松木盆搁在了矮凳上，旁边有序摆放着帕子、皂角、干花瓣......
男人抿着唇，缓了好一会才平稳了情绪。
面容沉沉，握着姑娘的胳膊问，“夫人要做什么？”他不扯她，忙碌的人儿是没功夫看他的。
姑娘挣了挣，道：“给小家伙洗澡。郎君松手，一会日头落了就晒不干毛了。”
“好端端洗什么澡？”男人问，她还没给他洗过呢。
姑娘挣脱开了，抽空瞪了他眼，“郎君三日前才说过它脏。正赶上今天日头好。”
男人愣怔了会，仔细回忆着，他说过这话么？好像是说过。
她忽仰起了小脸，眸光柔柔的，潋滟如三月的春水，可怜又可爱。
“郎君，郎君，郎君......”她一声声唤着，一遍遍磨着他。
“你说吧。”他遭不住了。
姑娘凑近了他道：“我给它洗得干干净净，郎君可不可以允许它上榻。”
男人的脸骤然沉了，“不行。”
想都别想！
娘子的小脸垮了下去，接过了紫鹃手里的猫，蹲在了松木盆旁。
也不是怪他的意思，就恹恹的，似提不起兴趣搭理人。
他踱着步子，走去问紫鹃，“夫人何时起的，可用过了午膳？”
紫鹃躬身答：“世子爷不必挂心，夫人吃过了，午膳用了小半碗米饭，还就着鲜鱼汤吃了半个馍，还有......”
大圣：“......”。
梦里说好的，等他回来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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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早膳没吃，午膳也没用，嘴里苦涩、心里也苦。
走去了夫人的对面，蹲下身子。
男人身型高大，眼前蓦然昏暗了，姑娘思虑再三柔声提醒，“郎君，您挡住光了。”
大圣：“......”。
心不甘情不愿往旁边挪了挪，声音闷闷的道：“夫人，我帮你。”
姑娘迟疑了一瞬，点头松开了小手，叮嘱道：“那郎君轻点、慢点，水不热了记得添......”
她蹲久了，腿有点酸，不应该用矮桌盛松木盆的。
男人满脸笑容，一一应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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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猫身上抹上了皂角，窝在一方干帕子上，乖巧又可爱。
后脖颈忽被拎起，扔进了松木盆里，男人面色不善问，“你自己洗，还是我帮你？”
猫儿“喵呜”了声，自己扑腾了起来，水花溅了他一身。
须臾，男人拎起了小猫，搁在了一方新帕子上，裹好了同娘子邀功，“夫人洗好了。放它在这晒着，我们回罢。”
黛玉：“......”。她不过转身喝了口水，就洗好了么？
姑娘满腹狐疑，蹲下来细细检查，背脊上皂角没冲净，脑门上的毛还是干的......
连着帕子一起抱了猫儿，吩咐雪雁换盆热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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