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啵……”
空中回荡起一道极为古怪的声音。
好似气泡破碎时的响动，但与气泡破碎时那种微不可闻的声音不同，这道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。
就在地面的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，天空之上再度响起了一道声音。
“破！！”
声音如同黄钟大吕，响彻天际。
只见赤袍老者双袖鼓荡而起，古铜色的皮肤，肌肉好似虬龙盘根，钵大的拳头隐约闪着一丝赤红之气。
下一刻，天空拉出一道道残影，或是前奔，或是举拳，又或是出拳。
声音还未彻底消散，便又有一声巨响好似炸雷再度传来。
“咔嚓！！！”
这一声巨响，声传十几里，天空好似被打烂一般。
如此的动静，就算比之前光剑垂天都丝毫不逊色，甚至说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闹出的声响，在场之中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看懂。
直到天空那一个个残影消散，或者说归集到一个人身上的时候，站在地上的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，方才那一击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众所周知，光的传播速度远比声音要快。
此番先听到声音再看到动作的一幕显然不符合常识，所以众人之前根本就没看懂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原是那位赤袍老者，见到自己的招式不起作用之后，最后选择了江湖比斗之中最普通的方法，当然也是最有效的一种方法。
近身战。
这种方法相信每一个江湖中人都会，就算是再普通的走卒也会。
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不是。
不过相对于那些凡夫俗子的小打小闹，这位赤袍老者闹出的动静显然就不是那样的了。
他这一拳，若是结结实实挨上了，估计不会是鼻青脸肿，而是魂飞魄散。
拳心的那抹赤红之气，在他出拳的刹那，泄露了一丝，但是引起的骚动却让在地面观战的唐门长老瞳孔不由缩了一下。
距离此地最近的一座不算太高的小山消失了。
像是经过成百上千年的风化，风一吹便没有一丝声响便化为了齑粉。
说是小，但是就算是再怎么小，也被他们称之为山，而气息只是一丝便让足足几十丈高的小山消失了，多少让周遭的人心里升起一丝恶寒。
有句老话说的好，城门失火，殃及池鱼。
若是唐门的这位老祖，泄露的气机不小心碰到他们，估计他们也不会比那座小山好到哪里去。
不过此时的李寒衣却没有管那些，而是神情专注地看向天空，看向这位赤袍老者与赵玉真交手的地方。
当然，虽然面色依旧清冷，但是握剑的手却不自然的紧了几分，也说明这位看起来清冷的大姑娘心底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平静。
天空，赤红的气息开始自那位赤袍老者的拳头处开始蔓延，然后便看到龟裂的痕迹悄然间浮现在天空之上。
此时的天空就像是一面镜子，当然不是一面完好无缺的镜子，而是一面被人打碎而后拼在一起的镜子。
如此惊悚的一幕，让本就开始紧张的众人后颈不由一凉，紧接着一个想法浮现在他们所有人的心头。
天空这是被打碎了吗？？
这个显得有些荒诞不羁的想法出现在众人的脑海之后，一众人不由甩了两下，似乎是想把这个骇人听闻的遐想甩出脑袋。
不过可惜的是，这个想法就像是已经扎根了一般，任凭他们怎么转移注意力，都无法将这个想法抛诸脑后。
“怜月，我们不会是在做梦吧！！”
唐怜月身边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，看起来年纪已入古稀，头上稀疏的白发在风中顽强的打着摆。
他看着半空的场景，嘴唇哆哆嗦嗦地朝唐怜月说道。
“二长老，我......也不......知道！！”
唐怜月沉默了半晌，才有些感慨地说道。
该怎么说呢，正如之前这位赤袍老者所说的话，这个天地很大，能人异士层出不穷，境界比他们高的人也很多，之前他们自以为江湖就是他们见过的那个世界，今天却被眼前的这一幕冲击的七零八落。
“谁赢了？？”
半晌，看着天空那位赤袍老者始终保持着挥拳的动作，而没有下一步行动，站在地面的那些人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。
这场雷声大，雨点也大的战斗，结局又会是什么了？？
是那个一言不合就要将川蜀唐门化为废墟的神仙道士，还是这位后来的、疑似唐门老祖的赤袍老者。
唐怜月心底再次叹了一声，这件事儿他也不知道。
若是放在平日里，他这位站在逍遥天境巅峰的强者，只差一步就能跨越那道门槛进入另一个境界的绝世高手说不知道！那可真的算是玩笑了。
但是今日，他心里忽然有些苦涩起来，本来与他还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道剑仙，今天一步登天，彻底将距离给拉开了。
不经意间他的目光瞥过站在一旁的雪月剑仙李寒衣，这位从方才递出那一剑之后，便再也没有了动静，一直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战场战斗，神色古波不惊。
不过与她相熟的唐怜月，还意外知道了她和赵玉真之间的那段缘分之后，心里知道，这位出身剑冢的女子，心里绝对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。
就在他想从对方的眼神或者是动作看出一点什么，这场古怪的战斗到底是谁胜了的时候，却也默然了，对方好看的脸上，那两弯柳叶眉不知不觉间已然皱起，看上去似乎是很纠结的样子，从这里，唐怜月心里也猜到了对方的一些心思。
李寒衣此时也不知道这第二次交手，赤袍与赵玉真到底是谁胜谁负。
就在这时，又是接连的几声“咔嚓”声开再度传来，就像是镜子跌落在地摔成了八瓣的声音，不对，应该说是十六瓣。
站在地面的众人下意识地抬起头再度看向了半空，看向了两人交手的地方。
只见那位赤袍老者脸色惊惧，匆忙抽拳，闪身疾退。
方才他出拳的位置忽然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，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透过那个黑洞传了出来。
“这又是什么？？”
不约而同，在场的众人心里同时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，今天这场战斗真他娘的奇了怪了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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